秋阴不散霜飞晚
日期:2006-12-25 00:00:00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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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的车轮轻轻辗过中秋节。夏天的尾巴似乎特别长,有时候天气热得让人对着日历目瞪口呆。校园里还看不出秋的模样,只有偶尔走在树下,飘落几片梧桐叶,作为请帖邀你欣赏秋天。有的尚绿,有的镶了金边,好多人踩在上面走过,“沙沙”作响。
今天风吹起一点寒意,我记得清楚,奶奶就是去年这个时节离开了我们。有时我躺在床上,摘下耳机,听窗外的虫鸣一声又一声,不禁想起那间土黄色的老房子,还有,奶奶。
昨天你给他唱挽歌,今天谁为你落眼泪?
爷爷去世时,我上五年级。奶奶常让我搀着她到摆着爷爷遗像的屋里去。她不能跪,就烧一刀纸钱;她不会唱,只是悲切地哭,老泪纵横。屋内是一碗煤油,用棉线作芯燃着的守灵灯,屋外是空荡荡的院子,一切静得出奇,只有奶奶一声高一声低的哭声一点点穿透空气。
后来,我陪奶奶一起住。
再后来,她靠输液撑了几星期后也走了。她走时只留几滴泪,和一千块钱,她说,给晓奕上大学……
我如果哭,定会被骂作“矫情”,但我听着虫子的歌声,泪水仍止不住地滴在被子上。我想着奶奶炒的土豆丝,想念老屋院子上空的清亮的月,想念冬天烤火的快乐,想念很多的夜晚我在灯下读书,她靠在沙发上等我等得睡着了,需要我将她唤醒……
还会有谁需要我的手搀着她逛集市?还会有谁坐在门外周末盼我回家去?
老屋,我会记着你给我的温暖和欢乐
因为扩建公路,老屋被拆了。
我上次回来时,天色已晚。在路过老屋时,拆房工正准备离开,老屋只剩两扇上锁的黑木门和院中的柏树,就好像老屋一定要留点什么,让我见它最后一眼。
我庆幸老屋是在奶奶离世后才离开,不然,奶奶走时魂魄一定会不安;不然,老屋就不能伸出亲人般的手臂迎接回家奔丧的我,让我大哭一场。老屋,走好!